第7章(第1页)
“我没有不想要!”贺陶赶忙辩驳,他束手无策地抓着自己的衣服,瞿砚川这样温柔地哄他,他忽然很想哭,不知道是因为什么,很快就滴下来眼泪,“我只是有一点害怕。”
“也真的很难过呢。”贺陶擦了擦眼泪,抬头看着瞿砚川,“我才十九岁,还没有上完学……”
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瞿砚川听到这样的话有些想笑,他擦了擦贺陶脸颊上的眼泪,很轻地亲了亲他的嘴巴,声音低低地说,“我们陶陶也还没有长大呢。”
“其实我也很爱他的。”贺陶被瞿砚川这样一哄,止住了眼泪,又这样说,“我特别愿意生下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瞿砚川拍拍他的背,两人安静地抱了一会儿,瞿砚川又说,“我刚才生气不是因为你对这枚胚胎的态度,我只是气你不理我,在我这里,你最重要了,什么都比不上你。”
瞿砚川没说过这样解释的话,大概是怕贺陶多想,不合时宜又生硬地这样解释了一下,贺陶听得震惊,半天才点点头,又要哭了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
瞿砚川又亲了亲他,才说,“我下午去学校给你办休学,然后明天带你回家一趟,告诉你爸爸妈妈这件事,叫贺泓也回家。”
贺泓是贺陶的alpha亲哥,比他大八岁,是和瞿砚川一起从小长到大,最好也是唯一的朋友,他们两个结婚的时候,贺泓是是两家人里唯一持反对意见的,虽然反对无效,根本没人在意,贺泓为此崩溃了很久,半年没有踏入过瞿砚川和贺陶的新家,说会过敏晕倒。
贺陶倒不在意贺泓得知他怀孕的消息后反应会多大,他现在比较害怕方嘉言忽然打上门来,给他一巴掌瞿砚川更是两巴掌。
方嘉言一直没再回复消息,贺陶非常担忧地睡着了,瞿砚川坐在床边看了他很久,思绪万千,说高兴其实也高兴,但他和贺陶一样,害怕更多。
瞿砚川很少有这么明显害怕担忧的情绪,这让他有些焦躁,连带着信息素的味道都有些冲,贺陶刚睡熟,闻到尖锐的alpha信息素后有些不安地翻了个身,瞿砚川赶忙收起自己的味道,给他掖了掖被角,轻轻关门出去了。
衣帽间的沙发上还堆放着早上出门时贺陶换下来的睡衣,瞿砚川收起来,想放到洗衣机里,他看着手中柔软的面料,又想起贺陶,忍不住把睡衣凑到鼻子下闻了闻。
alpha信息素的味道占了大半,里面还有一些贺陶身体乳和沐浴露的味道,很好的融合在一起,变成独属于贺陶的体香,瞿砚川一闻就觉得贺陶躺在他怀里了。
瞿砚川忍不住抓紧了衣服,贺陶就在卧室里睡着,是他只有十九岁的爱人,在贺陶出生那天他们就认识,分开从来没有超过三天过,贺陶学会说的第一个字是含糊不清的川,周岁宴抓到的是瞿砚川的手,上学时做不完的作业瞿砚川给他写,贺陶开口要的东西瞿砚川从来没说过不。
分化成beta那天贺陶躲在卧室哭,一天没有吃饭,谁敲门都不理,瞿砚川在国外工作连夜赶回来,在门口声音满是压不住的疲倦,叫了他一声贺陶就开门了,贺陶从来没有哭得那么厉害过,他从小要什么都有,唯独这件事瞿砚川给他做不了主,瞿砚川知道他想分化成omega,然后顺理成章地嫁给自己,这是贺陶自以为藏得很好的秘密愿望,结果瞿砚川早就看出来了。
当时贺陶十五岁,刚上高中,瞿砚川对他说只会和他结婚。
从那天开始贺陶一天都没有离开过瞿砚川了,哪怕出差也带着他,贺陶从出生到上学,结婚,短暂的十九年全都生活在瞿砚川的庇护下,这样一个从来没长大过的人,竟然要生宝宝了。
与其说瞿砚川期待贺陶肚子里都没成型的那个小东西,不如说是在期待贺陶生出另一个自己。
他那么爱贺陶,爱到不知道怎么再给他更多的爱才好,觉得怎样都不够,他甚至觉得是老天爷可怜他,才送给他一个小贺陶,分担多到贺陶承受不了的,来自瞿砚川的爱。
beta也好,omega也不错,总之贺陶生出来的孩子一定会很像贺陶,想到这些瞿砚川就已经觉得非常满足,仿佛他这辈子就是一切为了贺陶才有意义。
本来说好明天回家再告诉家里人这个消息的,但瞿砚川洗好衣服后就直接给贺泓打过电话去了,对方接得很快,声音懒洋洋的,不知道在干什么。
“有事启奏无事滚。”
“有件事。”瞿砚川说。
“奏。”
“贺陶怀孕了。”